沈清女士生气了。
这是沈苏溪从噼里啪啦的锅碗瓢盆声,以及那似乎能抻住十公斤秤砣的歪唇中得出的结论。
沈清的火气总是防不胜防,但细细一想,也都是有迹可循。
沈苏溪这次在家待了将近两星期,沈清为了看住她,把办公地点从宽敞的办公室直接搬到家里十来平米的小书房。
美其名曰培养母女感情,实则监视她有没有干出不体面的勾当。
沈清口中的不体面,无非是和巷里的几个狗腿勾肩搭背地喊着“哥俩好,六啊六”。或者骑着小马驴走街串巷,又或者是一身背心短裤,趿拉着夹脚拖鞋,嘴里叼着大布丁,白色奶油随风糊一手。
这些都是沈清深恶痛绝的。
偏偏沈苏溪一口气全干了。
趁沈清去外地应酬这一难得机会,沈苏溪私下约了几个狐朋狗友,见天色还没暗下来,又相约去棋牌室探讨国粹精华。
却没想到,沈清临时改了计划。回家不见沈苏溪,脚趾头灵机一动,直接把她引到五百米开外的“碰碰胡棋牌”。
推开包厢门,就看见沈苏溪抱腿缩在麻将椅上,白T短裤,细胳膊细腿的,全暴露在一堆糙汉子眼里。
火气登时窜到头顶。
沈清理想中的闺女没必要国色天香,但至少也得是个亭亭玉立温柔娴静的淑女。
最好还是那种能花一整个下午做完全套造型,一身高定礼服,脚踩十公分水晶鞋,惊艳亮相在豪门聚会上的大小姐。
头顶十万伏特的聚光灯,指尖捻着高脚杯,烈焰红唇,从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庄园聊到米兰的时装周,不经意带上几句古驰香奈儿纪梵希爱马仕,偶尔从喉间溢出三两声嗔笑。
这才是沈清理解的得体。
但沈苏溪连装装样子也做不到。
沈清一生气就使冷暴力,沈苏溪装不了睁眼瞎,这会只能像个小媳妇一样站在边边,两眼汪汪,顺便捻捻衣摆,咬咬嘴唇,吸吸鼻子。
“妈,我错了。”
可惜沈清不吃她那一套,小米椒往刀片上一揽,全给抛进锅里。铲子翻了几下,辣味蹿鼻,沈苏溪没被呛到,自己倒是捂嘴咳了好几声。
沈苏溪憋笑憋得难受,沈清浸着水的眼睛忽地扫了过来,“在这碍手碍脚的,是想让我把你下锅炖了吗?”
总算说话了。
沈苏溪见她鸣金收兵,倏地松了口气,驾轻就熟地回卧室换上了她前两天刚给她买的连衣裙,顺便往脸上揩了些素颜霜。
进出动静把沙发上的人引了过来,舅妈瞅着她这一身打扮,阴阳怪气地嘀咕了一声:“这里又没男人,穿给谁看呢。”
妇有长舌,维厉之阶。
理就是犯贱。
沈苏溪略过她,只想对沈清犯贱。
这会沈清正在洗锅,余光里多出一角蕾丝,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。
过了半晌,她关掉水龙头,慢腾腾地转过身,两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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